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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集中更新。
【短篇集】世界童話
世界童話世界觀結合噗幣蛋主的人設所改編的全新故事。
由於黑魔女的詛咒,國王下了銷毀全國紡織機的命令。 對於一國之主而言,為了公主的安危這或許是理所當然的決策,但對生活在底層的百姓來說,這道看似普通的命令卻足以影響一家人的生活。 作為家中唯一的女性,狼在此之前從來都不曉得紡織機對自己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她並不熱愛紡織,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每當看見自己勞動半天出來的成品只能被當作抹布使用,她就忍不住自己想砸爛紡織機的衝動。 然而真的看見自己家那台從路邊撿來的二手紡織機,被官兵們強行徵收、集中在廣場焚燒時,她卻忍不住為一家人的未來感到憂慮。 家中如今只有他們三兄妹相依為命,養家的重責大任全落在兩名長兄身上,看著他們每天辛苦的往返碼頭與工地赚取微薄的生活費,狼才想著自己也該努力做些什麼補貼家用。 但現在她的紡織機沒了。 再度成了家中唯一的無業遊民,向來樂觀的她對此感到無比沮喪。 (以下略) |
「……人……你還好嗎?」 黑影晃動間,榕槐猛地回過神,抬起的金屬面龐上木然沒有表情,卻有著明顯的怔愣。 「……什麼?」 「我問你還好嗎?」少女站在他面前,神情充滿了擔憂。「你哭了嗎,鐵皮人先生?不行啊,這樣的話又會生鏽的。」 榕槐怔怔地看著眼前有些陌生又孰悉的少女,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生了鏽似的運作緩慢──不對,不只是像而已,而是真的生了鏽。他僵硬地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陌生的鐵皮身體,只感覺期間少女似乎又說了不少話,但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對了……他已經是鐵皮人了。 自從被詛咒之後,似乎連時間的流動也變得緩慢,他默默地適應著自己的新身體,成了他人口中的鐵皮人。直到一場大雨後,生鏽的鐵皮宛如廢棄的無機物般慢慢停止了動作,當時他以為自己會就此陷入永眠。 但是少女桃樂絲喚醒了他,還有稻草人以及獅子先生,他們為了尋找自己失去與缺乏的東西結伴而行。 (以下略) |
檎樺嫁給了一個聲名狼藉的丈夫。 那名男人是個有錢的貴族,傳聞中他留有一臉的藍鬍子,脾氣暴躁、殘酷,娶過多任的妻子但全都下落不明,人們聞之色變。 然而那名被謠傳為殺人犯似的恐怖男人卻向自己求婚了。 在他上門求娶那天,家人嚇壞了,甚至希望她連夜逃跑,但檎樺在親自接觸過那名男人之後,卻發現對方與自己所聽聞的完全不同。 榕槐是個木訥老實的男人,向自己表示愛意的方式也相當死板、了無新意,甚至迂腐得令人發笑。檎樺幾乎無法想像對方就是那名傳說中的藍鬍子。 她最初懷疑那是男人故作的假象,不過在實際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她就認定了外頭的傳言才是空穴來風。 榕槐對周圍人的評價有些遲鈍,他甚至否定自己結過婚,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藍鬍子」這樣的綽號,明明他連鬍子都沒留。 「啊……不過,因為這個綽號的關係,偶爾需要正裝出門時,我會戴上假鬍子。這麼一來,外出時即使我沒開口,別人也會認得我是誰,還滿方便的。」 檎樺被對方那種帶著純樸的滿足給娛樂了,跟這名男人在一起令她感到很輕鬆,總是不自覺地發出快樂的笑聲,於是她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了藍鬍子。 (以下略) |
作為一隻大野狼,陳龍鴻其實也是很不容易的。 相信大多數人都聽過母獅子會把小獅子扔下山谷讓牠自己爬上來、藉此訓練孩子成長茁壯的故事,但卻很少人知道──大野狼的世界哪怕沒有那麼殘酷,卻也沒甜到哪裡去。 要想成為一隻獨當一面的大野狼,陳龍鴻就必須通過家族裡狼老大所給予的考驗、得到他們的認可,而這項考驗則是必須成功的襲擊人類。 相較於一般毫無挑戰性的小動物,或者是純粹活膩了才去挑釁的大獅子,人類無疑是介於中間、有點難度卻又不至於有所威脅的生物。再加上人類孩童的肉質特別柔嫩美味,所以狼老大們向來喜歡以考驗為由,讓底下的小野狼去獵補人類幼童回來。 這大概也是狼的名聲之所以這麼糟糕的原因吧。 漫不經心地想著這些,陳龍鴻將視線落到了前方不遠處。 眼下這座森林是他的地盤,向來少有人煙,也就偶爾會有幾個不怕死的旅人企圖穿過森林走捷徑到對面的小鎮。陳龍鴻雖然並不嗜殺,但也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好狼,只要出現在他面前的人類,下場通常都是死路一條。 (以下略) |
日冬意識到有問題時,已經是在她搭上電梯後兩分鐘的事了。 從今早開始她就因為疲倦而感到昏昏欲睡,搭上電梯後甚至產生打了個盹的錯覺,直到揉了揉眼睛注意到早該開啟的電梯門依然緊閉時,她才驚覺到哪裡不對勁。 然而在她抬起頭的瞬間,整台電梯卻猛然搖晃了下,緊接著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她心臟緊縮,驚惶間日冬抓住了一旁的扶手,但她連驚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這突然的震動就宛如未曾發生過似的停止了。 與此同時,電梯門無聲地往兩側悄悄拉開。 日冬捂著心臟劇烈跳動的胸口,神情僵硬地望向外頭的一片黑暗。 這裡顯然不是她所熟悉的基地,光怪陸離的霓虹光影在黑暗中扭曲跳躍,宛如一部可笑的卡通影片。但奇怪的不僅如此。 日冬將視線往下移動,最終落在了正蹲在電梯門口的黑影上頭……那是一隻幾乎要跟背景融為一體的黑色大胖貓。 「丫頭,妳走錯了,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 日冬愣愣地看著開口說話的黑貓,呆了兩秒後伸手捏了捏自已的臉頰。 ……會痛。 (以下略) |
「哈哈哈看看這個賤人!」 刺耳的大笑聲從很近的地方傳來,在每次被扯著頭髮往水盆裡按住再拉起之後,尖利的笑聲會隨著飛濺的水光變得更加響亮,像是自己狼狽的模樣取悅了對方,笑聲裡帶著扭曲的滿足與愉悅。 因為按住她的力道過猛的關係,有好幾次茂呂愛被迫撞上了堅硬冰冷的鐵盆底部,帶著泥沙與腥味的汙水灌入了她的口鼻,嗆得她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 「別這樣,姊姊,再怎麼說那都是我們的妹妹。」 就在茂呂愛覺得自己應該就此暈過去的時候,始終坐在一側旁觀的另一名少女終於慢吞吞地開口勸止了施暴的女子。但茂呂愛知道對方並非大發慈悲,而是單純看夠了而已。 「哼,我才沒有這種令人作噁的妹妹。」被稱為姊姊的女人不情願地鬆開了她的頭髮,粗魯的將人甩落在地,恨恨地罵道:「這個騷貨,居然敢碰我的禮服──她肯定知道那套禮服對我而言有多重要,那可是我成為王子妃的希望!這個賤人就是對我們懷恨在心,想破壞我的前途!」 「哎,灰姑娘不就是摸了一下嗎?根本沒弄壞,姊姊妳誤會她了。」 「摸一下也不行!會有味道的!被王子殿下嫌棄的話該怎麼辦?」 (以下略) |
「聽說過糖果屋嗎?」 「……如果你指的是那棟位於森林深處,由糖果和餅乾所組成的屋子的話……我知道。我小時候曾經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 「欸?」 旅人抬起頭,有些驚訝地望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那是名體型高大、皮膚略為黝黑的男子,此時正略顯恍惚地注視著兩人之間的火光。黑夜幾乎將他的身形隱匿其中,然而火堆的光亮卻使得彼此的神情變化無所遁形。 男人因為他驚愕的低呼而抬起眼眸,雖然依舊顯得木訥呆板,但那雙玻璃珠般的金色瞳孔卻彷彿會發亮似地,在夜中熠熠生輝。 「小的時候,我跟妹妹一起被父母帶到了森林深處,結果迷路了……後來就發現了那棟由糖果餅乾建造而成的房子。」男人講話的速度有點慢,卻很樸實,很明顯是事實的陳述。 旅人沉默半晌才斟酌著道:「是被拋棄了?」 「母親說,家中的食物不夠了……」男人望向自己的掌心,緩慢地說道:「但我覺得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究竟是什麼原因旅人並沒有多問,而是看著陷入回憶的男人低聲道:「後來呢?」 「後來……」 (以下略) |
若是想要拯救什麼,是否就非得犧牲些什麼? 飛濺的血花凝滯在半空,宛如紛飛的玫瑰花瓣四散而落,美得懾人心魄。 早已習以為常的悲劇,終於在命運的指引之下降落於自身,不知為何有種令人迷醉的恍惚之感。 啊啊,夜鶯啊夜鶯,你一早就預見了嗎? 預見了結局。 「嗨,前面的小美人,這裡這裡。」 因為這句調兒啷噹的招呼聲,持著劍的年輕男子停下了腳步。 男子側過頭,一頭淺灰的長髮隨著他的回眸而晃動,看起來真有幾分美少女的氣質──當然他不是因為認同對方的稱呼而停下的,只是因為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才有所反應罷了。 雖然身處人群集聚的市集,但瓊一眼就看到了佇立在街角的那道細瘦身影。後者一襲灰僕僕的斗篷掩蓋住全身,只露出尖細的下巴與微微彎起的嘴角,看起來很不顯眼。 瓊盯著那道身影,向來淡漠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點困擾,糾結了幾秒後終於認命地往對方走去,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巷口。 「就說了請別那樣稱呼我。還有別就這樣出現在人群面前啊。」 看著走在前方摘掉帽兜的斗篷男子,瓊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對方漆黑的髮色上,略帶不滿地說道:「請有一點身為『黑髮』的自覺!」 「嗯……但是,你不也沒有作為『王家侍衛長』的自覺嗎?居然就這樣乖乖跟著『黑髮』走了──真可愛,不愧是我的寶貝。」 「就說了別用那種奇怪的稱呼!」 (以下略) |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誰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 『……』 「魔鏡?魔鏡?怎麼不回答?睡著了嗎?」 『……我正在試圖理解自己的定位。』 戶塚翔──一面擁有自我意識的神奇鏡子,在冗長的沈默之後終於開口。 『通常鏡子不是不會說話的嗎?』 倒映在鏡面上的美麗女人在聽了魔鏡的疑問之後,忍不住發出不屑的嗤笑:「說什麼蠢話,也不看看是誰製造的鏡子。你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擁有自我意識的魔法鏡,怎麼能跟其他的劣質玻璃相提並論?」 『……得意之作?』 「是啊,我當初是拿人類的靈魂與鏡子作結合才創造出你的──對了,你有名字不是嗎?那好像就是之前那個人類的名字。已經不記得了嗎?」 戶塚翔狀似思索的沉默半晌,才語氣平淡的回答道:『……不清楚。不過我無法理解,也沒有什麼感覺。』 「也是,畢竟已經不是人類了,沒有相應的情緒很正常,你也不需要。」女人顯然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將話題拉了回來:「好了,回答我,誰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 魔鏡沉默地看著映照在鏡面上的倩影,看出了對方的驕傲與意氣風發,看出了對方想被讚美的渴望,於是緩緩地開口回答道: 『當然是您了,美麗的皇后陛下。』 (以下略) |
阿諾德第一次見到恩斯克是在他八歲的時候。 渾身是血的白髮少年被毛毯包覆著緊急送進了他家,作為警員的父親神情焦灼,隨口讓阿諾德幫忙照顧那名少年後就急匆匆的趕出了家門,周遭亂哄哄的一片兵荒馬亂。 當時的阿諾德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作為警眷,他從小就習慣面對這些突發狀況,因此也並不特別慌張;在大人們為了各種事情而忙碌的時候,他也在默默地打量著那名看起來幾乎快被毛毯蓋得看不見的幼小孩童。 少年很沉默,甚至可以說是呆滯,不過預想得到對方身上發生過什麼事的阿諾德對此並不意外,也知道大人們將他交給與對方差不多年紀的自己的理由。阿諾德喊了一聲讓他跟上,想先將對方身上那些礙眼的血跡洗掉,但少年彷彿沒聽見似地無動於衷,於是阿諾德只好自己強拉著對方的手,將人拖到浴室裡沖洗乾淨。 他花了整整十分鐘的時間自言自語才終於問出恩斯克的名字,之後後者依然像是木偶般不發一語地任由他搓洗身體,直到將所有血漬洗去、被換上阿諾德的衣服之後,才略為茫然地看向他,愣愣地說了聲謝謝。 後來阿諾德從父親那裡聽說了事情經過。 因為恩斯克的父親在外頭欠了不少債務,所以債主找上了門,騙了留在家中的恩斯克開門,趁隙殺光他們全家人之後逃逸無蹤,只有恩斯克因為身材幼小躲進了掛鐘內部才倖免於難。 這在當時是宗震驚社會的滅門慘案。 (以下略) |
伊列薩第一次見到提拉斯是在他九歲的時候。 九歲的提拉斯突然闖入了他已經許久不見人煙的森林,渾身的狼狽,像是剛經歷了場災難,好不容易才從可怕的噩夢中逃脫出來;可憐兮兮的無助模樣讓伊薩列摸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慈悲心腸,哪怕外界的人都評價他為森林裡的邪惡魔法師,他也沒對那名孩子動殺心,甚至放任對方自作主張地定居了下來。 之後大概過了快一年,或許是長時間的相處終於稍微軟化了這個戒心特別重的孩子,他才知道提拉斯其實是這個國家的小王子。 「一國的王子跑來這種危險的森林做什麼?逃避爭奪王位的暗殺什麼的?」 說實話,伊列薩對於提拉斯離開城堡的理由並不是很感興趣,他的壽命要遠比人類長得許多,也因此鮮少關心外界的事,畢竟那些在自己的生命中不過滄海一粟。 「……不是王位爭奪,是我的父王想殺我們。」 伊列薩頓了下,視線轉向面露陰沉的少年,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頭。 「親的?為什麼?」 「因為我上頭還有十一個哥哥,然後母后又懷孕了……父王就決定如果第十三個孩子是女孩,就要把十二個兒子都殺掉。」 「……」 不是,剛才那句話的前後有因果關係嗎? (以下略) |
「那邊那位美麗的公主!偷偷告訴妳一個秘密!」 「看到我手中這隻可愛的小青蛙了吧?別小看牠喔,這其實是一位王子呢!」 「他是個遭到邪惡魔女詛咒的不幸王子……但只要妳滿懷愛意的給他一個吻的話,他就能夠變回王子,並且上門求娶公主殿下您!」 「非常浪漫對不對?從此以後你們就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欸!等等!我話還沒講完!別走啊!」 少女一邊伸手想喊回落荒而逃的公主殿下,一邊看著那抹明明穿著連身大洋裝卻身手矯健的倩影,就這樣飛速地消失在自己面前……她半舉著還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一般虛軟在地,嗚嗚地哭了來。 「怎麼這樣……這都已經是第三個了……」 被匆忙逃跑的主人給遺忘在原地的小金球滾到了少女膝前,在飛揚的塵土中散發出黯淡的金光;原本被她捧在手心裡的綠色青蛙則順勢躍到了球上,穩穩地站在上頭,仰頭望向面前哭得唏哩嘩啦的少女。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青蛙開口了,宛如冷血動物般的嗓音不帶情緒地潑著對方冷水:「別說是公主了,只要是個人,在路上拍皮球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怪人強迫推銷去親吻青蛙,不逃跑才奇怪吧?」 「但你又不是真的青蛙。」少女委屈地反駁道:「你是王子啊,只要親一口就可以結婚,簡直太賺了吧?」 (以下略) |
愛麗在漆黑的長廊上奔跑著。 隨著她逃命般的投向彷彿要將她吞噬的巨大黑洞,兩側牆壁的掛燈像是追著她似地逐一亮起,投射出少女因恐懼而扭曲拉長的影子,使她的身影無所遁形。 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停下腳步,就怕只要自己只要稍微慢下來就會被追上──來自身後的腳步聲彷彿自深淵響起的回音,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打在她心上,宛如大片的陰影壓得愛麗無法喘息。 愛麗忙亂地抹著因驚恐而泌出的淚水與汗水,褐色的髮絲貼著她的臉頰無力地搖晃著,劇烈的心跳與呼吸聲吵得她無暇去思考自己究竟跑了多遠、這棟豪宅到底有多大、她究竟要往哪個方向逃跑才能找到出口……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跑,必須躲起來,必須逃── 但愛麗終究只是名普通的軟弱少女,她的體能支撐不了自己無頭蒼蠅似地亂竄;幾次腿軟摔倒後,她終於認清自己顫抖的雙腿無力支撐她跑得更遠的事實,只能在惶恐不安中躲進了某個房間裡的帷幕後方,將自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這裡。 事實上就算逃出去了,她也不曉得還能去哪裡。 在姑姑讓她來到這棟城堡尋找父親的時候,她就從父親那副倉皇與內疚的神色中產生了某種預感──而之後城堡的野獸更是充滿惡意的肯定了她不敢確認的猜想──她被自己的父親作為交換條件,作為抵債的物品換取了他自己的人身自由。 她已經離不開這裡了。 (以下略) |
薄綠委託了針樅替她去市集上賣牛。 家裡的那頭乳牛已經很老了,沒剩下多少奶水,她又不想親手宰殺為這個家貢獻多年的老夥伴,就只能帶去市集裡賣錢了。像這樣對外的工作一般都是交由哥哥負責的,可惜哥哥最近很忙,白天幾乎不見人影,薄綠才想到讓不時會來森林裡拜訪的旅行者幫忙。 然後她就後悔了。 「……這是什麼?」 「神奇的豌豆。」 「神奇的……什麼?」 「神奇的豌豆。」針樅捧著手心的幾顆綠色豆粒,滿臉認真地重覆道。 「……所以妳把我的牛牽去換了這麼幾個玩意兒回來?妳還有臉回來?妳連腦子都被野獸吃了嗎?」 「薄綠,妳聽我解釋,這不是普通的豌豆,這是……」 「神奇的豌豆!」少女憤怒得尖聲罵道,劈手搶過對方手裡的幾顆豆子就往旅行者的臉上砸:「神奇的是妳的腦袋才對!早就知道妳蠢,沒想到這麼蠢!隨隨便便就被人騙,騙的還是我的牛啊!」 「不、但是這真的是……」眼見自己帶回來的戰利品被棄之敝屣,針樅明顯遭受到不小打擊,但對上少女幾乎要噴火的雙眼,她終究是嚥下了那些未能說出口的辯解。 (以下略) |
不會有人知道,那名少年看似毫不起眼的樸素外表下,會有著那樣憤世嫉俗的叛逆心理;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小小的孩子內心小小的憤懣,竟會是造成後世如此慘烈戰爭的主因…… Mick・Aiona──這是少年在死了母親之後被收養,作為養母的老太太給他取的名字。由於故事背景是在歐洲,所以取了英文名字沒有毛病。 總而言之,老太太是個嚴肅且保守的婦人,不僅嚴格要求Mick的穿著舉止,每個禮拜還要帶著他上教堂向神明祈禱,並學習各種應對他人的禮儀教養……微笑只能抬高嘴角三分之一,不能露齒,不能大聲說話,不能隨便跟女孩子搭訕,必須將「請、謝謝、對不起、早安、願主庇佑你」當作口頭禪一般掛在嘴邊──總歸一句話,老太太不允許Mick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她希望他成為穩重有教養又人見人愛的孩子。 可惜Mick完全沒能明白老太太的苦心,他打從心底對那些管制與教條感到厭煩,比起每個禮拜像個傻瓜似地穿得一身黑跑去教堂讚嘆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神明,他寧可穿著華麗的禮服與舞鞋去參加舞會狂歡一整晚。 但無論少年心裡怎麼想,現實上他終究只能穿著一身黑隨著老太太進入禮堂,假裝很虔誠地閉眼聽著牧師彷彿捧讀般毫無感情的主神禮讚……因為他只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養子,他無法反抗作為自己衣食父母的老太太,只能在社會群體的壓力下讓自己變成了他人所期望的模樣……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長年累月的壓抑,導致少年的人格在無形中逐漸扭曲,往異常的方向成長。 (以下略) |
「你回來啦,皮諾丘。」 「嗯……我回來了,爸爸。」 臨海城鎮一處的小房子裡,住著一名貧窮卻心地善良的老人。 老人是個木匠,平時就靠著接些鎮上的木工活計維生,偶爾也會做些小木偶等玩具送給附近的孩子們。老人喜歡小孩,對於這份能夠給孩子們帶來些許快樂的工作他並沒有絲毫不滿,只是偶爾也會因為這些東西到底留不住任何一個孩子而感到寂寞。 或許是上天憐憫著這樣的他所給予的奇蹟吧──某天,在老人剛完成了自己最滿意的新木偶時,還坐在他手中的小木偶突然間就會動也會說話了。 「那個木偶就是你啊,皮諾丘。」 老人發出了懷念的嘆息聲,在身旁少年的幫助下,顫巍巍地靠坐在床邊,整個人瘦得彷彿即將隨風而逝的殘燭,令人不忍碰觸。 黑髮少年將枕頭墊在老人的身後,熟練地照料著對方,一面應聲道:「這話我都聽過好幾次了,爸爸。」 雨宮涼替他拉上了被子,並將對方兩隻手安置在棉被上,才又拉過一張板凳來坐在一旁。 (以下略) |
『驚爆!人魚公主殺人事件! 今早在英國國家戲劇院所上演的“人魚公主”音樂劇中發生了令人髮指的驚悚慘劇,所有觀看那場戲劇的觀眾都親眼見到了,飾演人魚公主的女演員持匕首上台進入王子的床廉內,片刻後傳出了令人心驚的淒厲慘叫聲;而在人魚公主下台後,床廉揭開,映入眾人眼中的赫然是已然斷氣的王子屍體! 目前警方已將飾演人魚公主的演員逮捕,更多詳情將於搜查後公開。』 露娜•安道爾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並刻意地往餐桌的另一邊推去,讓占了報紙最大篇幅的版面進入了對面男人的視野。她沒注意到自己充滿了期待的目光,只看到正啜著黑咖啡的男人一臉頹廢地掃了她一眼,像是完全沒會意到自己的暗示,絲毫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 但露娜並不死心,同樣假裝自己沒注意到對方的拒絕,誇張地感嘆著:「天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真是太讓人不敢相信了!深愛著王子的人魚公主居然殺死了王子!」 或許是憐憫於少女如此賣力演出──當然,她知道這只是自己的自我安慰──夏洛克‧福爾摩斯終於抬起他尊貴的手指,撈過報紙隨意地翻閱著。 「我不是說過了嗎?感情是失敗者的生理缺陷,不管人魚公主最終選擇殺或不殺,都會有一方死亡。這麼愚蠢的戲劇,真不明白他們怎麼會想到改編。」 露娜鼓起雙頰,不太高興的說:「我是在問你對戲劇的感想嗎?我是在問你去不去現場看看!」 (以下略) |
「哎,你的工作還沒結束啊?」 棕髮的少年自門外探入了頭,為昏暗的裁縫工房帶來了一抹陽光。 少年乾淨的笑容在逆光下顯得有些失真,讓人看得不太真切,但即使是只從那充滿感情的聲線來判斷,雨宮涼也能知道那是名在愛情的灌溉下成長的孩子。 「你又來了啊。」 黑髮的店主在幾秒的恍神後,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站起身,邁步迎向工房的客人。 他認得這名少年,雖然並不孰悉,但最近總是能見到他。 「我剛結束手頭的工作,如果你要預約的話,可以幫你排單。」 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很訝異對方會直接走過來,也像是因為太過驚訝而導致完全沒能聽見店主所說的話,他結結巴巴地說著早已準備好的台詞:「是、是國王的新衣服吧?哎……真是了不起的裁縫大師呢……連國王都……都慕名而來……?」 雨宮涼微笑著對少年顯得毫無誠意、甚至有些滑稽的讚美表示感謝,內心則暗暗揣測起對方的意圖。 雖然在進入工作狀態時,年輕的裁縫對周遭發生的事向來反應遲鈍,但現在既然已經結束了工作,他也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段時間以來,少年幾乎每天都會來到他的工房打招呼……他原本以為對方應該也是為了做衣服而來的,但少年除了經常出現以外,並沒有踏入過這間工房,也沒有開口要求過什麼。他通常都只是站在門外看著自己忙碌,然後等雨宮涼慢半拍地想到應該要主動接待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 (以下略) |
就像是點燃了火柴的微光一樣。 全世界因燃起的火焰而靜止,在那彷彿真空的靜止當中,她因為那份突兀的溫暖而意識到了自己渾身的冰冷;她的思緒變得一片空白又清晰無比,眼前所見的一切宛如放慢了速度。 她就坐在台下,在微光的照耀下一動不動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上頭的演員是她自己,演出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連她自己都以為早已遺忘的故事。 『啪!』 小女孩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抗,甚至也沒有掙扎,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喝了酒的男人暴躁地揮舞著空酒瓶,嘴裡謾罵著各種生活上的不如意。 那是她的父親,是她自己表示要留下來陪伴的父親。 臉頰被打的疼痛感後知後覺地傳遞而來,小小的悅夕沒有哭,只是木愣愣地望著從咒罵自己到咒罵媽媽的爸爸。其實不久前的她還會哭的,也會開口求饒,但在她發現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只會讓男人變本加厲地毆打自己之後,悅夕就不再哭了,連表情也變得很少。 反正只要忍過就沒事了。只要忍過就不會痛了。她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在意。 當時的她只是個孩子,還不懂得演戲,她只懂得被家暴的孩子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以下略) |
【短篇集】
噗轉或逆噗轉或二創短文。
今年的聖誕節不太安穩。 不,其實真要說起來,每年的聖誕節都不太安穩。 不管有多冷,街上總是不乏即使冒著感冒受凍的風險,也要出門逛街約會看電影、感受聖誕氣氛的勇者……在這樣的趨勢下,也就不乏會趁著人潮眾多混在裡面偷雞摸狗的扒手小偷詐騙集團等等。 每到了這樣的特殊節日,奧伯特就能感受到比待在刑事組時更為忙碌的混亂,讓人心情變得惡劣。偏偏在這樣忙碌的時候,某個怪盜還不甘寂寞地跑來湊一腳,因為偷竊的罪名進了警察局。 「小偷先生,我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陪你玩。」 看著眼前最新一個被抓進局裡做筆錄的年輕人,奧伯特警官板著臉,語氣也帶上了濃濃的不耐煩。雖然對方又換了一張臉,但還是不妨礙他認出他的身分,更何況對方也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以下略) |
Stephen已經不記得自己死過幾次了。 在無限的時間裡重複死亡,這條看似全地球唯一的解救之路,卻是專屬於Stephen Strange的修羅之路。 他心裡很清楚很這點,哪怕讓人猶豫的時間並不多,但Stephen並沒有選擇。 通過無限的死亡獲得一絲生機,或者就這樣帶著地球徹底死亡。 真是簡單的選擇題,即使是智商不高的人也知道該怎麼選,更何況是他。 於是Stephen死了。 又死了。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各種不同的死亡方式,就像是Dormammu的不甘與怒吼,它同樣在通過以各種殺死他的方式來嘗試突破現狀。 (以下略) |
「請問……你們有看過一隻大妖從這裡經過嗎?紅色眼睛,有著利爪跟尖耳……啊,不過可能因為披著斗篷的關係,所以什麼都看不到也說不定……」 青年走走停停,每當遇到人或妖時就會這麼重複著詢問,但得到的大多都是否定的答覆。 謝過兩名有著人類孩童外型、卻隱藏不了動物耳朵的小妖怪,在他們略顯好奇的注視下,尋人的青年像是習以為常的轉過身,邁開腳步往不同的方向前進。 人類尋找著妖,這對如今平衡崩壞的世界來說,或許已經成了罕見的事了吧。 事實上,至今諾爾也沒能完全明白,自己怎麼就陷入了這樣的處境。然而更令他感到不忍直視的,卻是自己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要不時尋找那名妖怪、令他回歸隊伍的奇怪日常。 (以下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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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長篇】
委託與二創同人,部分未完結。
『你的願望是什麼?』 在那位無上偉大的存在這麼詢問自己的時候,他已經虛弱到連睜開眼睛看清對方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時的他只不過是因對方的問題而產生本能的反應──在被利用並捨棄後,只剩下滿腹的痛苦與不甘,畏懼與惶恐,以及滿溢而出的憎恨的當下…… 『我……我的願望……』 那瞬間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知道佔據了自己心靈、近乎扭曲的執念。 『殺了那個人……殺了他!』 (以下略) |
「唔──」 瓊捧著盛裝熱牛奶的馬克杯,隔著冉冉而升的霧氣,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流理檯前忙碌的黑髮男人。 各式的瓶瓶罐罐在空中飄浮,整齊的往提拉斯的方向列隊飛去,最終落在他手中,彷彿魔法一般地變成各種精緻的餐點……明明是早已習以為常的畫面,不知為何此時卻讓瓊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嗅著鼻間傳來的濃濃奶香,瓊微微皺起眉頭,神情帶上了些許困惑。 他們在兩個月前才剛新婚──兩人從交往到結婚,前後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畢竟在結婚之前他們早已同居,該做的也都做過了……說起來最大的差別也就是在對方向自己求婚時,瓊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空虛的內心像是被某種感情填滿,漲得他胸口又酸又熱,眼淚登時就控制不住地湧出,嚇得向來最愛逗他的提拉斯罕見得手足無措,抱住自己結巴地安慰著,難得的笨拙讓瓊的心裡軟得一蹋糊塗。 (以下略) |
這個世界就像是個大熔爐,焚燒著即使化成灰也只能為世界帶來污染的各種垃圾。 貪婪弱小的人類,軟弱偽善的精靈,血腥暴力的魔族……無論是哪種生物,對這個世界本身來說都是有害無益的存在,偏偏還自作聰明的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 多麼的愚蠢又可笑。 但遺憾的是,即使是如此認為的我,也仍是這些愚蠢生物中的其中一員。 我渴望著一切的毀滅,就像是自己種族血脈中的天性,渴望著永恆的寧靜,企圖為這世界伸張正義。 但是周圍的人都說我是錯誤的。 噁心的怪胎。沒有人能夠理解。 我也無法理解。 哪怕我最終讓那些人都閉上了嘴,也無法抹滅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己是真的打從內心渴望著這些嗎? 這是否是類似人類口中所謂愛與恨的感情?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是── (以下略) |
致14分部_苗木誠: 懷著萬分惶恐的心發送了這封郵件,但願沒有給您造成困擾。 當然您要直接刪掉也是沒關係的,但如果能夠讀完它,我會很開心的,光是能夠向您這樣了不起的人物寄出這封信,就已經令我感到非常激動了。 最近我通過各種管道聽聞了您的事蹟,超高校級的希望,同時也是拯救了絕望殘黨的人……在聽聞更生計畫的事情之後,您能明白我內心的震撼嗎?並非殺死,而是拯救,這就是我這種垃圾跟您這樣的希望間的巨大差距……! 我們根本不是同個世界的人,不、光是相提並論就是種對您的污辱……說到底,渺小的我不過就是個輸給了區區絕望的垃圾人渣,連親吻您的腳趾頭都會被嫌骯髒……但就算這樣,在聽聞了您的事情之後,還是無可避免的令我燃起了一絲生存慾望……請原諒我如此厚顏無恥,但我真的、真的好想見您一面……我想見到真正的希望、沐浴在那份希望之下,為此哪怕是當場死亡都無所謂。 (以下略) |
致77期_狛枝凪斗: 狛枝君,辛苦了。 一直以來你都很努力呢,那份精神令我打從心底佩服。 但其實呢……我覺得、該說你稍微有點努力過頭了嗎…… 不用那麼拼命也沒關係的喔,我們這邊也會努力加油的^_^ ___苗木誠 (以下略) |
致14分部_苗木誠: 近日會派人過去。 ___日向創 (以下略) |
致名為絕望首腦的前預備學科_日向創: 該怎麼說呢,打從清醒之後所發生的,盡是一些無法理解的事啊。 我現在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感謝你才好了,日向君,是否該多謝你像是丟垃圾一般地把我丟到未來機關來呢?這裡的生活確實挺精彩的,讓我的心境發生了些許轉變,至少為了理清楚現狀,忙得暫時不想死了呢……嗯……最重要的是,你知道這件事嗎,日向君? 苗木君說我跟他以前交往過呢。 交往呢。 是我理解上的那種交往嗎? 這其實是什麼整人大驚奇對吧? 真是太感謝你了,居然為了讓我這種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不惜說服苗木君說出這樣的謊言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恭喜你,大成功呢,日向君。 (以下略) |
【長篇】
商業誌與同人誌集中。